第一百一六章久病床前無親人（八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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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一向冷靜的張所長都著了急。看張老夫婦越來越難看的臉色，秦禎先發制人：“小曲，去看看，袁堅怎麽回事？是不是路上堵車了？”
“我馬上去接他。”曲瀲瀲與秦禎的配合越來越天衣無縫，接到這話，提著包拔腿就沖。她知道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，袁堅跑了，甚至沒什麽可能出面接受調解。她一邊往街上沖，一邊撥打袁堅的電話。袁堅的兩個手機號和一個座機號輪番轟炸了無數次，無一例外地都是無人接聽。
這人真是大寫的渣！渣無底線！渣的一百萬次方！曲瀲瀲在心裏狠狠地罵，恨不得一把摔了手機。這要怎麽調解？怎麽解決？連問題都不肯面對，還算什麽男人？
秦禎又發來一條短信：想辦法找到袁堅。
辦法是有，但得找到啊。曲瀲瀲站在街邊，看車來車往，密密織織，連螞蟻都插不進去腳。綠色的出租車倒是多，每一輛都是載滿了人。曲瀲瀲急得跺腳，點開手機想在約車平臺找個車。系統提示，現在是高峰時段，您是否願意出價5.6倍，到達目的地大概需要78.2元。
5.6倍？你怎麽不去搶銀行？曲瀲瀲氣得跺腳，偏偏才敗了家，綁定的銀行卡上空空如也。曲瀲瀲只好一邊目的地方向走，一邊打袁堅的電話，只希望能碰到一間銀行，或者ATM也好。貴就貴吧，趕緊找到人才是最緊要的事。
紅色ATM機驟然在拐角出現，曲瀲瀲像是看到了中國人民大救星，蹬著高跟鞋沖去。塞進銀行卡，輸入密碼，機器慢吞吞地發動，嗚嗚一陣響，沒了動靜！
“餵！”曲瀲瀲急了，伸手拍機器，啪啪啪啪，自動存取款機高貴冷艷地“嘭”一聲，再也不理會了。
“我的錢！我的卡！你給我吐出來。”曲瀲瀲差點一口血噴到ATM機上。她怎麽會那麽倒黴？這是不是一個假的自動存取款機？
她連忙撥打銀行客服電話，客服小姐用甜美的聲音告訴她，會在5到10個工作日處理，曲瀲瀲整個人都不好了。沒錢，沒銀行卡，幸好手機還有電……唔，沒信號？
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，應該是指沒錢沒卡沒信號吧。
喇叭聲滴滴幾聲，不知是誰在放召喚術。曲瀲瀲回頭一看，汪公子你真是帥破天際！
“不上班？”汪令涵問剛坐上副駕的曲瀲瀲。
曲瀲瀲真想痛哭一場，還好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。她無奈地笑笑：“要去找個當事人，打不到車。”銀行卡裏沒錢這種事就不要說了，免得丟人。
汪令涵笑笑：“我送你去吧。那地方挺遠的。”
“謝謝，真的。謝謝汪公子。”曲瀲瀲這是真心實意地道謝。
汪令涵雙手握在方向盤上，問：“工作怎麽樣？還是東家長西家短？”
“調解嘛，都這樣。”曲瀲瀲心態也練出來了，反而開玩笑地問：“汪公子你呢？會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啊？一秒鐘幾十萬上下，我賠不起。”
汪令涵笑了：“哪有這麽值錢，又不是福布斯前十。”
曲瀲瀲的心情稍微平覆了些。正在低頭翻看筆記本，聽見汪令涵平靜無波的聲音：“上次給我說的事，你考慮得怎麽樣了？”
什麽事？曲瀲瀲驚詫地擡頭，汪令涵平視前方，臉上皮膚很白，打理得很幹凈。車裏有淡淡的古龍香水味，很好聞，但是沒有木星野衣服上的味道舒服。
咦，幹嘛想他？剛才給他打電話，不接也不回，曲瀲瀲心裏空蕩蕩的。
“想好了嗎？”汪令涵追問了一句。
曲瀲瀲小心翼翼地問：“如果你不高興，會不會把我從車裏趕出來？”
汪令涵笑了。他笑起來很動人，目光微閃，像鉆石一樣。
“怎麽會呢？”他說，“難道在你心中，我就是這麽沒風度的人？”
曲瀲瀲訕笑：“怎麽可能？我這不是隨口亂說……哈哈，汪公子當然是最有風度的……”
“那你考慮得怎麽樣？”男聲很溫柔，像羽毛拂過耳朵。
曲瀲瀲都快哭了。我正在工作啊親，有這麽逼問的嗎？能不能做個安靜的美男子？
“我考慮下，考慮好了一定告訴你。”
聾子都聽得出這話有多敷衍。汪令涵只是笑了笑，轉頭認真開車。曲瀲瀲大松一口氣，低下頭當鴕鳥，恨不得有縮土成寸的本事，一秒鐘之內就到目的地。
好在已經擺脫了最擁堵的地段，不到十分鐘，車停在了目的地，袁堅目前租住的小區門前。他為了擺脫岳父母的糾纏，特意租了一個套間。這個地址是袁堅昨天告訴木星野的，木星野又給了曲瀲瀲，叮囑千萬不要讓張家夫婦知道了。
曲瀲瀲跳下車的速度奇快，像是真皮副駕駛座著了火，轉身就想跑。架不住汪令涵人高腿長，只兩步站定在她面前。
簡直是睡醒就不認人的典範啊典範，曲瀲瀲在心裏唾棄自己。
“考慮好了嗎？”
曲瀲瀲局促不安地盯著腳尖，雙手抱著筆記本，半低著頭，長發順著耳朵搭在胸前。標準的上班族，幹凈清新，很漂亮。
“汪總，謝謝你送我來。”曲瀲瀲終於下定決心，擡頭汪令涵，“我有喜歡的人了，很可惜不是你。”
汪令涵對這個回答很淡定：“就要給我發好人卡了嗎？”
曲瀲瀲訕笑：“您是大總裁，我配不上你。”
汪令涵唇邊的笑意有些微微的澀：“好。如果你想好了，隨時找我。”
她這是傷了一顆純情少男心嗎？曲瀲瀲不敢深想，抱著筆記本就往小區裏沖。直到到了目的地樓下，臉上還在發燒。
汪公子啊，你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，你老還是找個網紅比較好。曲瀲瀲穩下心神，擡頭看門牌。
7棟4單元203。這所小區不算特別先進，沒有門禁，曲瀲瀲很輕松就到了2樓。
敲門，沒人應。
按門鈴，沒人應。
曲瀲瀲急了，用力拍門：“袁堅！快開門，我知道你在家。”
完了，雪姨附身。
隔壁鄰居伸出頭來，說：“這家沒人，你別敲了。”
曲瀲瀲回頭，見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，半長的頭發染成黃色，上身穿著半舊的長袖T恤，穿著圍裙，手裏握著一張濕帕子，看著像是家庭主婦。曲瀲瀲摸出證件，給女人看：“你好。我是俞橋司法所的工作人員，請問你認識住在這裏的人嗎？”
女人很仔細地看曲瀲瀲的證件，還反覆對比照片，就是不開口。曲瀲瀲再問一遍，她才說：“不認識。這家沒人。”
袁堅給的是個假地址！曲瀲瀲氣得不行，向女子道了謝。剛想離開，突然一個激靈，反手抓住了女人正要關上的門。
“袁堅是住在這裏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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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馬上去接他。”曲瀲瀲與秦禎的配合越來越天衣無縫，接到這話，提著包拔腿就沖。她知道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，袁堅跑了，甚至沒什麽可能出面接受調解。她一邊往街上沖，一邊撥打袁堅的電話。袁堅的兩個手機號和一個座機號輪番轟炸了無數次，無一例外地都是無人接聽。
這人真是大寫的渣！渣無底線！渣的一百萬次方！曲瀲瀲在心裏狠狠地罵，恨不得一把摔了手機。這要怎麽調解？怎麽解決？連問題都不肯面對，還算什麽男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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辦法是有，但得找到啊。曲瀲瀲站在街邊，看車來車往，密密織織，連螞蟻都插不進去腳。綠色的出租車倒是多，每一輛都是載滿了人。曲瀲瀲急得跺腳，點開手機想在約車平臺找個車。系統提示，現在是高峰時段，您是否願意出價5.6倍，到達目的地大概需要78.2元。
5.6倍？你怎麽不去搶銀行？曲瀲瀲氣得跺腳，偏偏才敗了家，綁定的銀行卡上空空如也。曲瀲瀲只好一邊目的地方向走，一邊打袁堅的電話，只希望能碰到一間銀行，或者ATM也好。貴就貴吧，趕緊找到人才是最緊要的事。
紅色ATM機驟然在拐角出現，曲瀲瀲像是看到了中國人民大救星，蹬著高跟鞋沖去。塞進銀行卡，輸入密碼，機器慢吞吞地發動，嗚嗚一陣響，沒了動靜！
“餵！”曲瀲瀲急了，伸手拍機器，啪啪啪啪，自動存取款機高貴冷艷地“嘭”一聲，再也不理會了。
“我的錢！我的卡！你給我吐出來。”曲瀲瀲差點一口血噴到ATM機上。她怎麽會那麽倒黴？這是不是一個假的自動存取款機？
她連忙撥打銀行客服電話，客服小姐用甜美的聲音告訴她，會在5到10個工作日處理，曲瀲瀲整個人都不好了。沒錢，沒銀行卡，幸好手機還有電……唔，沒信號？
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，應該是指沒錢沒卡沒信號吧。
喇叭聲滴滴幾聲，不知是誰在放召喚術。曲瀲瀲回頭一看，汪公子你真是帥破天際！
“不上班？”汪令涵問剛坐上副駕的曲瀲瀲。
曲瀲瀲真想痛哭一場，還好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。她無奈地笑笑：“要去找個當事人，打不到車。”銀行卡裏沒錢這種事就不要說了，免得丟人。
汪令涵笑笑：“我送你去吧。那地方挺遠的。”
“謝謝，真的。謝謝汪公子。”曲瀲瀲這是真心實意地道謝。
汪令涵雙手握在方向盤上，問：“工作怎麽樣？還是東家長西家短？”
“調解嘛，都這樣。”曲瀲瀲心態也練出來了，反而開玩笑地問：“汪公子你呢？會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啊？一秒鐘幾十萬上下，我賠不起。”
汪令涵笑了：“哪有這麽值錢，又不是福布斯前十。”
曲瀲瀲的心情稍微平覆了些。正在低頭翻看筆記本，聽見汪令涵平靜無波的聲音：“上次給我說的事，你考慮得怎麽樣了？”
什麽事？曲瀲瀲驚詫地擡頭，汪令涵平視前方，臉上皮膚很白，打理得很幹凈。車裏有淡淡的古龍香水味，很好聞，但是沒有木星野衣服上的味道舒服。
咦，幹嘛想他？剛才給他打電話，不接也不回，曲瀲瀲心裏空蕩蕩的。
“想好了嗎？”汪令涵追問了一句。
曲瀲瀲小心翼翼地問：“如果你不高興，會不會把我從車裏趕出來？”
汪令涵笑了。他笑起來很動人，目光微閃，像鉆石一樣。
“怎麽會呢？”他說，“難道在你心中，我就是這麽沒風度的人？”
曲瀲瀲訕笑：“怎麽可能？我這不是隨口亂說……哈哈，汪公子當然是最有風度的……”
“那你考慮得怎麽樣？”男聲很溫柔，像羽毛拂過耳朵。
曲瀲瀲都快哭了。我正在工作啊親，有這麽逼問的嗎？能不能做個安靜的美男子？
“我考慮下，考慮好了一定告訴你。”
聾子都聽得出這話有多敷衍。汪令涵只是笑了笑，轉頭認真開車。曲瀲瀲大松一口氣，低下頭當鴕鳥，恨不得有縮土成寸的本事，一秒鐘之內就到目的地。
好在已經擺脫了最擁堵的地段，不到十分鐘，車停在了目的地，袁堅目前租住的小區門前。他為了擺脫岳父母的糾纏，特意租了一個套間。這個地址是袁堅昨天告訴木星野的，木星野又給了曲瀲瀲，叮囑千萬不要讓張家夫婦知道了。
曲瀲瀲跳下車的速度奇快，像是真皮副駕駛座著了火，轉身就想跑。架不住汪令涵人高腿長，只兩步站定在她面前。
簡直是睡醒就不認人的典範啊典範，曲瀲瀲在心裏唾棄自己。
“考慮好了嗎？”
曲瀲瀲局促不安地盯著腳尖，雙手抱著筆記本，半低著頭，長發順著耳朵搭在胸前。標準的上班族，幹凈清新，很漂亮。
“汪總，謝謝你送我來。”曲瀲瀲終於下定決心，擡頭汪令涵，“我有喜歡的人了，很可惜不是你。”
汪令涵對這個回答很淡定：“就要給我發好人卡了嗎？”
曲瀲瀲訕笑：“您是大總裁，我配不上你。”
汪令涵唇邊的笑意有些微微的澀：“好。如果你想好了，隨時找我。”
她這是傷了一顆純情少男心嗎？曲瀲瀲不敢深想，抱著筆記本就往小區裏沖。直到到了目的地樓下，臉上還在發燒。
汪公子啊，你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，你老還是找個網紅比較好。曲瀲瀲穩下心神，擡頭看門牌。
7棟4單元203。這所小區不算特別先進，沒有門禁，曲瀲瀲很輕松就到了2樓。
敲門，沒人應。
按門鈴，沒人應。
曲瀲瀲急了，用力拍門：“袁堅！快開門，我知道你在家。”
完了，雪姨附身。
隔壁鄰居伸出頭來，說：“這家沒人，你別敲了。”
曲瀲瀲回頭，見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，半長的頭發染成黃色，上身穿著半舊的長袖T恤，穿著圍裙，手裏握著一張濕帕子，看著像是家庭主婦。曲瀲瀲摸出證件，給女人看：“你好。我是俞橋司法所的工作人員，請問你認識住在這裏的人嗎？”
女人很仔細地看曲瀲瀲的證件，還反覆對比照片，就是不開口。曲瀲瀲再問一遍，她才說：“不認識。這家沒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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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袁堅是住在這裏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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